［贾正］生长痛（一发完）
吱吱兔在采访里说当时压力很大，dream舞台后看到熟悉的工作人员就哭了，这篇就是自那里衍生的脑洞
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01
朱正廷察觉到黄明昊那快得有些不正常的成长是在他们接吻的时候。
黄明昊竟然咬了他一口，甚至还学会了伸舌头，把他吓得不轻。
那天晚上的夜色很深，夜幕降临时黄明昊抬头看了一眼天，不见星空，一层薄云沉沉地压在头低，莫名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重要的公演。从舞台上下来的那一刻朱正廷只觉得双腿发软，险些跌倒在台阶上。他硬是靠着多年习舞积攒下来的控制力，堪堪稳住了身形。而全身上下的每块肌肉传来的酸痛却骗不了人，执着地提醒着他前几个晚上，他们几个不要命一样地在练习室里，一遍又一遍，机械又重复地练习舞蹈动作的记忆。
朱正廷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此刻兀的想流泪。明明刚刚在舞台上气势如虹的他，动作张扬利落，似乎无所畏惧。而现在的他只想蜷成一团，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膝盖上，痛痛快快宣泄一番。
好累，真的好累。
但总算结束了。他总算是短暂地、从这段时期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众多压力里，短暂地放下了其中一个包袱。
“兄弟们，咱们今天很不错！来吧，互相鼓励一下！”队伍前传来朱星杰的声音，亢奋，高昂，那是胜利者的语气，稍微把朱正廷拉回神。
“都辛苦了！”
“大家辛苦了！”
朱正廷挤了挤眼睛，在这欢欣的气氛下用力把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这队里大半人都比自己小几岁，他可不能在此时失了态。
“大家真的很棒！我们都尽力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问心无愧。”说这话时朱正廷扫视了一圈自己的队员，目光落在自己斜对面的黄明昊时，刚好撞上了对方的眼神。
在后台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他注意到黄明昊的额角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丝碎发随着他有些重的呼吸而滑稽地摇晃着。对方看他的目光晦暗不明，不是朱正廷熟悉的那种，或带着调皮或带着笑意的眼神，朱正廷却无法判别出其中的情绪。
朱正廷强迫自己再忍耐一下。
若是周围没有那么多人的话，他其实很想在这个时候冲过去抱住黄明昊，由着自己的情绪，把脑袋埋在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男孩的颈侧，深深地吸几口气，让此时沉甸甸压载心头的憋闷和压力释放掉些许。但他明白，这个场合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情。
“那我…去趟洗手间。”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应，说完这句话朱正廷便匆匆地转头就走。他能感受到自己正在情绪失控的边缘，他急需找个地方，稍微调整一下。
未想到他好不容易避开了视线，在熟悉的姐姐面前很没出息地当了次哭包，勉勉强强把脸擦干净装作无事发生地回到宿舍，刚进门就被那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小孩按在墙上强吻。
02
黄明昊和朱正廷就年龄这个问题斗了无数次嘴。若是随便拉住一个问其中的缘由，会收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若问的是朱正廷，他会抱怨：“你知道我刚见到Justin的时候他才多大吗？就是个小朋友！对，就是小屁孩！我当时看着他真的，充满了怜爱哈哈哈哈！因为他真的很可爱。事实上我的确很照顾他，对不对？大家都能作证的。但是你看看他现在，就不可爱了，老怼我！动不动就吐槽我这个吐槽我那个，总说我老！说我老就算了，也不叫我哥哥了，就直接直呼大名！你说说像话吗，我该不该教育他一下？”
而黄明昊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是不是老跟别人说他总照顾我？是不是总说他要教育我？我就知道！他也就在实际年龄这个方面上能压压我了，其实上他才是最幼稚的你信吗？你知道我们现在都叫他小猪正廷，你不觉得特别符合吗？反正我觉得我是在长大，而他的心智在倒退。”
话是这样说，架是天天吵，但也没人看见他们二人哪天不亲近过。搂搂抱抱是朱正廷展示亲密的一种待人习惯，而他对黄明昊的搂搂抱抱则更像是一种常态了。即使是斗嘴的时候朱正廷的手也要搭在对方膝盖上，一点也感受不到他认真想怼人的意思。
而外人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见证的亲密，或许只是这两人愿意展示在外界面前的部分。
在无数个或许失意，或许平凡，或许寂寞的夜晚，两人挤在某个人窄小的单人床上，哥哥曾一遍一遍、满怀疼爱地把轻吻印在男孩的脸颊上，或者唇边。像是两头依偎在一起、互相安抚的小兽一般。
朱正廷自己也想不起来这种亲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那应该还是在韩国的时候，某个晚上黄明昊抬头看向自己的时，他心头倏地涌起一股浓烈的怜惜，冲动之下他伸手抚摸了黄明昊的头发，凑过去在他的唇角上轻轻吻了一下，不带任何色情意味。
好像当时小孩刚刚冲完澡，脸颊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朱正廷分不清是沐浴露还是黄明昊自己的味道，但他很喜欢。
朱正廷担心他会生气，结果黄明昊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微微仰起脖子，任由这个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的哥哥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吻着。
在黄明昊的记忆里，除了家人，很久没有人对他做过这样的举动，而即使是家人那也是在许久之前了。黄明昊从小就独立，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许多，对这种亲密的接触事实上有些陌生。而此时他竟然感受不到丝毫反感。
一开始还能解释为孤独时的互相慰籍。而如今在黄明昊也稍微长大一点了，从孩子转变成少年，以前养成的习惯却依旧没有改变。面对着那个他开始发自内心觉得帅气多过可爱的少年，朱正廷依旧像之前一样，在夜幕降临时后，带着心中快要漫溢出的怜爱，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捧起对方的脸，印下一个亲吻。
这样是不是不太对？
两人其实都在心底默默地问过这个问题，又不约而同地选择避而不答。他们那性质不明的亲密从来不曾在第二天清晨降临以后被提起。白天时的打闹和嬉戏照常不误，爽朗的笑声下好像夜深人静时那恣意生长的异样情愫从不存在过。
后来黄明昊觉得，那时候的亲吻大概是他们向彼此传递的一个信号：
我很需要你。
03
朱正廷作为站在乐华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自认为挺有劲儿的，一般小打小闹都没人能刚过他。
然而刚进门就被黄明昊一把抵在洗手间门上的这种操作是他没有料到的，所以当他的后脑勺磕在门板上时，朱正廷简直怨气冲天。
“黄明昊！你干什……”
没等话说完嘴唇上就传来一阵湿意，紧接着是短暂的钝痛，这波操作也是朱正廷没有料到的。
“抱歉。”黄明昊咬完之后稍微退开了一点，给两人之间留出了大概一寸的距离，“你刚刚哭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你看到了？”
黄明昊耸耸肩，目光却定在朱正廷的双眼上，“你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真吓人。”
朱正廷有些羞恼，把头微微撇开，试图躲过黄明昊的眼神，他刚刚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现在又觉得有点委屈了，“觉得吓人你就别看啊！你到底是来嘲笑我还是安慰我的。”
“当然是嘲笑你。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爱哭，真丢人。”即使是这样说着，黄明昊却扶住对方的后脑勺，“为什么难过？”
“我才不难过。你明明不会安慰人，假装没看见不就行了。平时也没见你照顾过我的情绪。”朱正廷闷闷地反驳道。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只哄三种人，我妈，我的粉丝，我女朋友。你想当哪个？”
“一个都不想！我想揍你！”
“哈哈哈哈哈……”默默躲过朱正廷佯扇过来的巴掌，黄明昊凑近，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脸颊，语气登时软了下来，“哥哥，别难过好吗，算我我求求你。”
“求…我？为什么要求我？”朱正廷总算是舍得抬起眼睛，重新注视黄明昊。
“你一哭的话……我，我不知道，我好难受…”黄明昊声音沉沉地，朱正廷极少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看到你哭，我总觉得……我好像也要垮掉了。”
“我……”朱正廷先是瞪大了眼，随即目光又垂了下去，“对不起。”
“什么？”
“影响你的情绪了，对不起。我承认我这两天压力很大，我知道你也是，我能感觉到。”朱正廷绽出一个笑容，“刚刚没控制好，我要是再坚强一点点，就好了。”
黄明昊沉默。
“我应该成为你的依靠的，但我没有做好，抱歉。”
“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不是那个意思。”黄明昊莫名有些焦躁。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朱正廷弯起嘴角，接着像往常那样，捧起黄明昊的脸，吻了吻他的嘴唇。
这个亲吻停留的时间很久，胜过之前无数个蜻蜓点水式的吻。两人的呼吸都异常的轻，仿佛自己对面是什么易碎的琉璃珠宝，稍微一点点的震颤都恐毁了这份脆弱的美丽。
等朱正廷移开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深深吸气。
黄明昊闷闷道：“只是这样吗？”
“嗯？”
黄明昊没回答，这次换他凑近，重重地吻上去。
两人都缺少这方面的经验，黄明昊这是完全靠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当一开始牙齿嗑到的时候朱正廷还走了个神，心想这可尴尬咯。结果学习能力极快的小男孩并没有给他再多走神的时间，舌尖迅速找到了方向，探进了对方口中。
与另外一个人舌尖交缠的感觉很神奇，那个瞬间仿佛给所有感情连接起一条通路，让两人小心翼翼地互相试探着对方最为柔软脆弱的地方。嘴唇的触感实在太过奇妙，比任何他曾吃过的糖果还要吸引人，无法割舍。一瞬间，那些这段时间里不断在心房里横冲直撞的疼痛逐渐平息，最终蛰伏起来，被满心的温柔所取代。
一吻过后，趁着对方还在轻轻喘息愣神，黄明昊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听到了对方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
“朱正廷，你还是多管管我吧。”
朱正廷微微皱眉，显然没从刚刚的发展中缓过来，“嗯？”
“你多照顾我一段时间吧。”
“一段时间……是多久？你的意思是你一段时间后就不需要我了吗？”
朱正廷耳边传来黄明昊喉间低低的笑语，“当然不是。”
“别说这种话，我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我不需要你吗？”
“我总是怕你长太快了，快到……某天你就不愿意听我话了。你跑得太快，我就会拉不住你。”朱正廷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我一直祈祷，你别太快成熟，这样你还能多依赖我一会儿。是不是还挺自私的？我才不是多大度的人呢，对不起。”
黄明昊咧开嘴，笑道：“那要这样说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巴不得你只照顾我一个，我也要说对不起。我要是有天不幼稚了，你就不管我怎么办？所以我要一直幼稚。”
“你是幼稚，你还是笨蛋。”
朱正廷跟着笑了起来，又把嘴唇覆上去。
“……唔嗯…等？等等！范丞丞和黄新淳呢？！他们俩去哪儿了！”等亲都亲了三轮，朱正廷这才惊恐地意识到他们还有两个室友，急忙往房间里探去。
“别看了，他们在隔壁打uno。”黄明昊的回答简单明了。
“啊？你怎么不去？你不是最喜欢这种活动了吗？”朱正廷眨了眨眼睛。
黄明昊很气，这哥思维跳跃地未免也太快，明明他们正在调情。他决定拉回正题。
“朱正廷。”
“嗯？”
“你在十六岁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吗？”
朱正廷听闻睁大了双眼，一副危机感十足的模样，“你、你你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不是……”
“行了，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回答我的问题。”黄明昊同作为双鱼座，有时候也十分佩服这位哥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动不动就胡思乱想。
“我、我干嘛要告诉你？你什么意思？”
“你当时告白了吗？”
“啊啊啊啊黄明昊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懂你了啊啊啊啊！你长歪了！你不是个宝宝了！”
黄明昊意识到多说无益，这种时候试图跟朱正廷讲不了道理就是个错误，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
“朱正廷，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以后多了个男朋友，开心吗？”
“啊？”
“现在很流行小奶狗，你知不知道？流行趋势就是喜欢我这款的，可爱，机灵，英俊，还很富贵，你很赚。”本来还有一句老牛吃嫩草不吃白不吃，但黄明昊考虑到自己脑壳会被暴力队长捶爆的可能性，硬生生憋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等等，咦？可是？啊啊啊啊你让我冷静一下啊啊啊啊……”
“那我收回，你当没听见，拜拜。”
“不许！等等，我说不许！黄明昊你听见没有！不带你这样玩的！”下一秒小队长就从侧面把这个捉弄自己的温州皮孩扑在床上，准备用武力给他一点教训。
“不敢了，大哥我不敢了！”当黄明昊两只手都被按住时，他终于忆起自己长期被队长统治的记忆，条件反射般地认错求饶。
“说！是我赚还是你赚！”
“我赚，我赚，你是人间仙子，你是下凡天使，我有福气，我命好，以后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指哪儿打哪儿，我绝无二心！”
“这还差不多！”被狠夸了一顿的22岁幼儿园在读生甜甜地笑了，满意地拍了拍手。
04
你经历过生长痛吗？
你的骨骼在快速成长，而肌肉却还不习惯这样的变化，在某个夜里忽然地给你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钝痛。
你或许会怨恨这样的疼痛，它让你辗转反侧却又无能为力。你或许也会感激这样的疼痛，它在暗暗地提醒着你，你在长大。
在这条不断趋近于成熟的路上，一切迅速的成长都会伴随着相应的痛楚。
但是无论如何，你都在向上生长。捱过难耐的疼痛，或许就会看见更远的地方，更多的风景吧。你也更有能力和底气，握紧身边人的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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